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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年8月29日星期一

健身院中有「基」遇(二)〔過期蛋糕,還有香氣〕

那時已是近關門的時刻了。健身中心也要打烊。我在蒸氣房中,這位馬來大兄交叉著粗壯的手臂閉目養神中,讓我有機會端視他。他的身軀有些龐然,襟前兩塊胸肌擠壓成果瓣一樣地飽實,然而細細地鋪卷著幼毛,水珠子就順著貼身的胸毛延滴淌流著,紋理十分誘人。

可是,他的肌肉,卻像快要屆臨過期的蛋糕。我可以察覺出他曾經擁有鼓脹肌肉的模樣,可是從視覺來評估,他的肌肉已經「過期」了,顯得有些耷拉──而他一頭兵裝短髮透著鐵灰,就已告訴了答案。他是曾經擁有過美好月的馬來中年男人。

後來他竟然睜開了眼睛,察覺我一直在端視著他時,我也尷尬地迴避著,而他馬上就亮出了一朵笑容,不經思索地微笑。我也隨著他傻笑著。

我當然馬上移離視線,然而卻感覺到他的視線投壓在我身上了,隱約中我可感受到注視的重量。

後來有人走了進來。在綽綽人影之間,他還是對著我微笑,釋出親和的善意。你怎樣拒絕他?

後來進出之間的人影實在太多了。我被逼要移位坐到他的隔壁,繼續裝著傻,也扮著樣子閉目。但是,腳背卻被人踩了一下,我睜眼一看,原來是這位仁兄因被人擠到我這一端來,所以不經意踩到我的腳背。

他又對我笑了。

他接著轉身走了出去,去隔壁房的sauna裡。我也跟著他進去。我知道他在放著誘餌。奇怪的,我並不討厭他。我知道他要的是什麼。

我在無第三者的sauna裡,放肆地檢視著他的軀殼,發覺他還有一個肚腩,可是不減他中年魅力的風采。

他任由我的視線遊走。我倆的視線也不時碰觸在一起,就相視而笑。

到後來,他竟又步離sauna房。他到底要到那兒呢?

我還是跟著他離開sauna房,高大的他就倚在牆面,兩手叉著腰在呼著氣,像勞累了一般,水珠子從他的鼻尖滾動而下,他全身濕透,像溶化一般反射著油光,他的肌理在體毛的遮蔽下,不會見到蒼老的刻印。

我像一個求知的小孩子,盯住他。那一刻我知道我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。

玩了一趟捉迷藏般的遊戲。他又再走進了廁所間格裡。門半掩著,我望向四週無人,就虛步踏入其中。馬來大兄即刻鎖上大門,他的手不規舉起來,一下子就剝掉了身上的毛巾,他執著我的手掌向下探引,我摸索著,尋溯著他的毛髮紋理,直至最下遊,遊到一片柳枝垂,蕩跳著。

他 開始活轉起來了,柳枝條也成了陽春枝。我們在明亮的燈光下,窸窣著,摩擦著彼此的身體。他在我的巧舌下,起著一絲顫抖,我的掌心就撫娑著他起伏的胸膛,向 上伸展,在他的乳頭轉著圈子。馬來人的割禮是必須的,而這往往就使馬來人的陽具更為潔淨與硬朗的稜線,因為一切完全在行刀之下,已毫無隱藏。我拿捏著這陌 生男人的陽具,那是一個可以完全掌握,manageable的尺碼。

但是,他顯然地勁道不足──是歲月的滄桑?後來我一直咀嚼著,就像含著一根香腸般,纖濃合度,然而卻帶著一股韌勁,隱隱中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柔中帶鋼,但就得用力去凝聚才能感受那股暗中的鋼勁。

當時健身中心的廣播已在響起──「還有半小時要關門了,要租借錄影光碟的會員請儘快前往櫃檯。」

在晉入倒數期中,已警示著尾聲。他仰起頭來,滅了音般地昂首長嘯著,同時間津津地噴發著,我看著他一節節地消退。

原來,過期蛋糕,是這樣的味道的。

大家匆匆地分開了,執起毛巾圍在身上。各自進了沖洗間內。沒有給對方留下片言隻語,連名字也不知道。

我過了一段時期,才在八打靈再也的另一間健身中心分行重遇他,當時他已穿上緊身的T恤,對著鏡子在理著短髮,正打算離開。我幾乎已認不出他──當然,分別就是赤裸與遮蔽之間。

我們兩人並沒有打照呼。他應該忘了我是誰。

在健身中心半裸的男人影影綽綽地察身而過時,沒有眼神交流的兩人,可能就曾經一起以味覺、觸覺、視覺、聽覺與嗅覺認識彼此,在某一個時空下。但是,感覺上已沒有交叉點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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